徒步游日本：走著走著就愛上了京都【2】

三名身著和服的女子正前往清水寺。由Candace Rose Rardon所畫

四條通-先斗町

鴨川和東大路通之間的四條通繁華而優雅。賣著植物蔬菜的店家旁邊是賣著抹茶慕斯、蠟燭和燈籠的店家。賣著精致的女性物品——遮陽傘、滑面拖鞋和梳子的商店旁邊是賣著刻有環球小姐之類的銅頭高爾夫球棍的商店。腳踏木屐的俄羅斯女孩和從計程車出來的菲律賓婦女正趕著去店里上班。街道的另外一邊是花見小路。這個裝飾著華美燈籠和木滑門的安靜之地曾經是達官貴人出沒之地。多虧了經濟衰退，現在連背包客都可以進入曾經CEO才能享受得起的茶室了。

沿著四條通往南走，一間小寺廟不經意地進入視線。幾縷煙霧飄渺，躍動的小燭火映襯著暗色的木制建筑。寺廟旁邊是莊嚴的南座電影院。在里面可以看到有歌舞伎表演。身著和服的少女讓人想起了川端康成《雪國》。

接下來往前走就走到了四條大橋。這里像是傳統與現代的通道。一個化緣的僧人靜靜地站立不動。北邊的群山在黃昏中變得深沉。西邊五層樓高的一排餐廳都各自熱鬧。在這大道的交叉口上，多種設計同時存在。要是繼續前行，還會以為自己到達了法國的里沃利街。服務周到的門童彬彬有禮地將你迎進路易威登門店。

此次線路的目的地是先斗町，那條50米寬掛滿燈籠的街道。寺廟的尖頂穿過樹影。四周靜謐悠然。路上舊式的落滿塵的酒吧看起來像是沉睡的公主，等待著再一次被吻醒。酒店You的右側，占卜女郎坐在發亮的水晶球前，告訴那些不安的少女去哪里尋找自己的白馬王子——但大概不在酒店里吧。

大多數外國游客都會在高檔奢華的餐廳里就餐，身穿和服的女服務員會在吃飯中途，用完美的英語和客人愉快地淺談。但與其花三個小時坐在同一家餐廳里，不如繼續在城市里漫步，看月光皎潔，聽鞋跟敲擊地面的節奏。

繼續沿著先斗町走，穿過日本藝妓在春秋時分會進行公開表演的戲劇院，又來到了河邊。在三條大橋前，年輕的京都人正在進行他們夜晚狂歡。探險的朋友們沿著木屋町的運河，想要穿過西街區去欣賞安藤忠雄設計的The Times建筑。

如果走得夠快的話，30分鐘就可以走完。不必急著去看導游圖上重點推介的地方。你可以這么慢慢地走，用一整個晚上閑適漫步。路上的這些已經足夠你去欣賞了

融合差異的京都

方才走過路線正是筆者在26年前走過的。這也是筆者當時愛上這座城市的最初原因。自此用腳將它重新實踐，用心將它重新體驗。那種感覺很美妙，和重讀回以前的情書時一樣溫暖幸福。

而安靜的京都而飛快地時髦起來，在夜晚中也熠熠生光。高臺寺開始裝飾起了彩燈，景點在夜晚中被照亮，五彩繽紛。屬于日本16世紀的領導者豐臣秀吉的妻子寧寧的屋子也向游客打開了大門。在里面可以看到拉闔門上繪有白龍和鸕鶿，象征著豐臣秀吉和他的同伴。日式旅館的上了年紀的女侍應生親密地挽住過往的外國男游客的手臂，招攬顧客。

這些恰到其份地讓這座城市更加優雅迷人。你會發現這里和旅游書上說的或是其他城市的景色都很不一樣。融合的美感無處不在。

在京都，人們總能看到許許多多的差異。但這些高級和低級，神圣和世俗，甚至是新和舊，不過是人類自定劃分的概念。一幅本土的畫作或是一首俳句之上，都能感受到這座城市的力量。只有當你拋開既定觀念，同時接受了所謂純凈，所謂污濁，并感受它們如何相生相存，你才能夠開始真正看清京都的模樣。(郭佩璇 趙小俠)